n.似非而是的悖論
 
學姊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。

在她攏著頭髮,露出白皙的側頸時會悄悄的漏出來,像沒關好的香水罐。
看著眼前的學姊,我本能性的往後退,像被逼到牆角的獵物。

是洗衣粉的味道嗎?
是哪家洗衣粉的味道這麼煽情?
洗髮精?
學姊的頭髮真的很美,應該是洗髮精吧?
還是沐浴乳呢?
那樣微微透紅的臉頰也很漂亮呢。

腦袋打結了,想著的東西都糊成一團,明明這些都不重要。
學姊緩緩的走了過來,空氣中似乎又散著那種味道。
危險。

我靠上了鐵欄杆,頂樓的風好大視野也很好,今天的天氣除了有點冷之外其他都滿分,如果晚上不怕蚊子多也能端個矮凳看星星,剛出來的夏季大三角很清楚。

但星星啊藍天啊白雲啊甚麼的,今天都缺席了,對,我的眼睛也半缺席。
視線範圍內,只有學姊。

無路可退了。

「讓我跟妳說一個小秘密。」
她低下頭,軟軟的長髮撒在臉頰上,高上十公分的威壓讓人忍不住軟了腳,太近了,我瞪大著眼,看著她的臉,不,嘴唇,在眼前放大──

呼吸停止。

她淺淺的交換著彼此的氣息,不疾不徐的像在品嘗一客精巧的法式甜點,我脹紅了臉,像顆被咬一口的草莓,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。

「我是貓。」

學姊的嘴邊洩出了偷腥的笑,嘴唇泛著淡淡的紅,像前些日子已經凋謝的山櫻花。
但那笑容……我瞇著眼睛,小聲地喘著氣,氣息中也染上了一點學姊的味道,視線有些迷亂。

「最近是動物的發情期。」

她特有的香氣壓了過來,我懂了,那是一種正在尋找同類的信號,不分彼此的刺激著同樣範圍的賀爾蒙,剛好勾得自己有點心動,有點心猿意馬,正中下懷,於是下意識地回應著。

學姊也聞到了吧?特別的味道。
那每天晚上都追尋本能的貓叫也軟呢了起來。


她微熱的氣息湊上耳邊,體溫偏低的手摸上我的後頸,像是索取著許可,很有耐心的──過分有耐心的。
有點濕的手摸上我同樣冰冷的耳垂,緩慢的搓揉著,像是安撫也想是挑逗。

「所以,可以嗎?」

我咬著牙,環上她的脖子,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。
「嘛,既然都是這種情況了,也沒辦法啦。」

過了清明卻仍帶著寒意的風輕輕地搔著百褶裙,小腿有點癢,背有點冷,但臉頰有點熱,脖子也有點。

嘛,不過,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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