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.似非而是的悖論
 
「你醒著嗎?欸?」
當然不可能。

你看著他熟睡的臉,嘴角隱忍著才沒勾起的太誇張,和自己相似的臉少了平時的冷靜,多了一點天真,那樣無防備的表情釣起了罪惡感,才意識到了自己接著要做的事情有多變態。你眼角掃過他通紅的臉頰,手掌忍不住貼上,看著他皺緊的眉頭舒緩,忍不住幫他拆下規矩的領帶,解開扣到頂的襯衫,微微露出的脖子在酒精的催化下透出紅色,一樣發熱。

你討厭他喝酒……他也討厭,於是不得不喝的場合──還喝的那麼醉的他,大概是只能是聯誼吧。
你皺了皺眉,想到他被女孩子包圍著簇擁上車的畫面,那一臉尷尬卻又紳士的不忍心推開任何一個的樣子。
幸好他好夢正酣,看不到你的表情──帶著忌妒和些許的怨恨。
你討厭他那群不知節制的同學,說過多少次不該讓他喝酒卻又肆無忌憚的灌醉他,一次又一次。

雖然你也知道微醺的他迷人的可愛。
只要忽略他抱著馬桶吐的不醒人事的模樣。

但此時你又懊惱的覺得這味道和這場合搭配得恰到好處,至少在這彼此失去理智和意識的瞬間,他無法醒來,你剛好也乘著他口中的酒精壯膽,迷亂的味道建構出一個怎樣都能被允許的空間,畢竟是夢,而你和他也差不多像在做夢。

如果任何一方在夢中醒了,你這次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。
那是不是用開玩笑掩蓋過去的玩笑。
你知道這除了是惡作劇之外,你還有點私心,對誰都說不出來的私心。

喜歡自己的弟弟是有點變態的。
而你不知道自己從甚麼時候開始就放任著這種異常的情感,讓他隨意滋長,你不喝酒,但你早醉了,在悖德的暗戀中被他的味道侵襲,暈頭轉向。
不然你再怎麼瘋也不會答應這種賭約,是私心、是私心。

你拍拍臉頰,試圖讓自己清醒,屏息著等他翻身,握緊了相機,對準了他的臉,發出囈語的他做了甚麼夢呢?你透過另一個玻璃的眼睛冷然的將他拍下,對焦,定格後,便拒絕第三者的窺視,遮起鏡頭,將手探上他邀請般坦露的小腹,然後往下、往下……

噓。
再來非請勿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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